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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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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的大比跟朱顏沒有任何關系,在跟朱桓報告了修為後她現在只想安心地睡一覺。

夢裏朱顏徜徉在星海,伸手即可摘星辰。

等等,摘星辰?

在21世紀長大的孩子都知道,星星的本質是星體,就算沒有地球大,但也絕對不是人的手可以摘到的。如果說她現在是在做夢的話,這夢也太荒誕了一點。

不過手中那一閃一閃的石頭透出著冰涼的溫度卻在告訴自己,也許這不是夢?

疑心一起,朱顏就瞬間找回了自己的知覺,她現在是在自己的識海裏?

剛擡起頭,朱顏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識海還是一望無垠的星空,只不過星星不再是靜止的,它們或明或暗,還有成群的流星像自己飛來……飛來?

沒等朱顏回過神,她就被一顆流星砸中了,隨即暈了過去。但朱顏只暈了一秒不到便又醒了,是被疼醒的。腦子裏像要炸開一樣,許多模糊的場景在自己眼前略過,最後一道道符文閃著光在眼前不停地變換著排列組合。如果現在她面前有面鏡子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的眼睛瞳孔一只呈太極狀,一只呈八卦狀。等符文回歸暗淡,朱顏的痛楚才減少下來,眼睛也恢覆正常了。

昏睡了兩天兩夜朱顏才醒過來,因為以前她也有不說一聲就閉關的前科,正一峰的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現在朱顏覺得這個習慣還是改改的好,不然某一天自己死在房間裏都沒人知道……

對於那一番痛苦朱顏還心有餘悸,她檢查了一番識海,還是那一片靜悄悄的星空,好像之前發生的都是自己的錯覺一樣。丹田裏也沒多出什麽東西,經脈什麽的也沒有破損,真的好像夢境一般。這下朱顏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噩夢了,還是說自己腦神經突然抽了出現了幻覺?不過夢裏的一切她都記得好清楚啊,那符文的畫法,排列方式,都清晰地印刻在自己記憶裏。

心裏說不出的癢癢,朱顏決定心動不如行動,當下便拿出符紙將夢裏的符文畫上。不過她終究不是符箓專業的,不管怎麽控制靈力,最後符箓都會廢掉。不過柳惜川是學符的,朱顏趕忙找到玉簡將自己還記得的符文刻錄下來。但這一次朱顏還是失敗了——

符文不管是在符紙還是玉簡上都不能成型。

如果是柳惜川遇到這個情況的話,她會一頭鉆進去研究到底,不過現在是朱顏,她頭腦簡單地認為,果然是夢裏瞎想出來的東西,在現實中都不能成型……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身懷寶山而不自知嗎?

這件插曲很快便被朱顏拋諸腦後,外門大比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也就是說寰宇仙境一行已經被提上了日程。

對著淚眼汪汪的方緣,朱顏給他的安慰是:“別擔心,師兄,大器晚成。”

齊大師兄拍拍他的肩膀:“我一定會連你的那份一起努力的!”

柳師姐滿面春風:“哎呀~這還是我第一次跟顏顏一起出去呢~好期待哦~”她根本就不關心自家師弟脆弱的心靈好嗎?

朱砂拍了方緣腦袋一下,接著又揉了揉。方緣:==

朱華裳見狀也想安慰安慰這個師侄:“就算現在師兄弟裏面只有你沒結丹也不要緊,反正你都是你師傅的真傳弟子啊!”

方緣:師叔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是安慰我還是打擊我?

昆侖金丹修士出行,自然不能寒磣地禦劍飛行了。這次帶隊的是出雲峰的出竅期道君秦珊,他從袖子裏拋出一只手掌大小的小舟,升到空中時小舟漸漸變大。等眾人都上了飛船,朱顏發現飛船啟動了隱匿陣法,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這麽一大艘飛船。

不過想想也是,無論是一大群修士呼啦啦禦劍而過,還是一大艘飛船遮天蔽日地經過城鎮,想必都能閃瞎一群人的狗眼。不怕不長眼的就怕不要命的,這可是赤裸裸的靶子。

直到兩天後朱顏又為坐飛船找到了一個理由,修士能不眠不休持續禦劍兩天兩夜嗎?這還是少說,朱顏現在才知道寰宇仙境是在南海,從昆侖過去起碼得一星期,中途還不能歇。

又是飛船又是隱匿陣的,果然公費旅游就是燒錢啊!

不過昆侖財大氣粗啊,飛船上還準備了煉丹室、鬥法場、靈獸室,更不用說滿桌子的靈谷靈果靈獸肉了,養得修士們個個紅光滿面。

張嘉言經過九死一生終於在外門大比中勝出,卻被告知只是獲得一個進入仙境的機會,得找到寶貝從仙境出來才能進入內門。

這無疑又給她強調了一遍修仙界的價值觀,想要獲得資源獲得財富獲得地位,首先你得強,其次你得有用。不過說到底就是你得強,天賦也好背景也好,這些都是構成強的成分而已,個人實力只占其中一部分。

從外門入選的只有她和另一名男弟子顧瑀,在滿是內門弟子的飛船上,她和顧瑀只能縮在小小的角落裏。顯眼的門派服飾導致周圍的人看他們都像看垃圾。顧瑀有一位身為內門弟子的大哥,不過那位大哥也只敢私下接濟,要想明目張膽地將顧瑀介紹給同伴是不可能的,那樣只會讓他的同伴們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顧瑀不止一次地對她說:“我們一定要拿到寶貝從仙境裏出來!”

她知道這話也是顧瑀想說給他自己聽的。

穿越前張嘉言最討厭的事就是跟別人撞衫,現在卻覺得不撞衫是種羞恥……修士的衣服根本就不可能會破會舊會臟,但是跟內門的白衣比起來,自己的青衣就跟破舊的衣服差不多。顧瑀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低聲說:“內門服飾本來就是靈寶,更不用說金丹期的修士的衣服了,早就被他們改成法寶了也不一定。”後面的話他沒說,張嘉言明白,自然跟他們的這種低階靈器不同。

門派服飾也就跟校服差不多,平常你可以不穿,但遇到這種門派集體活動也就必須穿了。

朱顏穿門派服飾的時候有很多,但是穿真傳弟子服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原因無他,紫色的衣服在一片白衣中既顯眼又騷包有木有?

自家師兄師姐跟自己差不多,都不習慣穿真傳弟子服。總覺得被約束在了條條框框之中。不過這衣服流光溢彩,朱顏一眼看去就有好幾個陣法,防禦能力是杠杠的!

這次上清峰陳桐沒有來,據說去歷練還沒回來,冷彎彎說他會直接去南海。在朱顏印象裏,陳桐好像一直是一身灰衣,總覺得看上去有點陰暗啊⊙﹏⊙!

冷月月一穿上紫衣就會板起個臉,她說這樣才符合師叔的身份。

朱顏記起那個陽光燦爛的少年,她問:“陳桐沒來,陳楠也沒來啊?”

話一出口,氣氛就變了,冷月月已經開始抽鼻子,朱顏意識到自己問了不妙的問題。

不過冷彎彎釋然一笑:“師妹出門歷練多年,上清峰的消息自然傳不到你那裏。陳楠他,已經墮入魔道,被逐出師門了。”

“啊……”朱顏怎麽也沒想到是這種情形,看冷月月哭得那麽慘,她還以為陳楠已經隕落什麽的呢,照冷彎彎的說法,估計上清峰的人巴不得陳楠是真的隕落了吧?

冷彎彎覺得正一峰的人都不是外人,便也將這段上清峰的恥辱扒了開來:“他為了提升修為修煉了合歡宗的功法,走上了采陰補陽的路子。本來最近幾年見他跟門派裏的女修走得近,我師傅還擔心他為女色誤了修行而訓斥了他好幾次。直到有一位和他走得近的女修慘死在洞府裏才被人挖出他做的醜事。以往他都控制得不錯,那次是進階時大意吸幹了人家……他的手段也隱秘,其他幾個被他采過的女修都沒有發現,直到懷疑上他,那些女修才說修為停滯不前……他娘舍不得他,以下一任陳家家主一定是陳桐師兄為代價換回來他一命,最後還是被逐出山了。”

冷月月抽噎著說:“紀師姐那麽好的人怎麽被他……”

這下明白了,這妞是在哭那位死去的女修。

朱顏本來跟陳楠交情不深,看著自己身邊一圈的女修,她突然覺得這是個防微杜漸的好機會:“昨日已過,世事不能重來,陳楠犯下的錯誤無法挽回,人死不能覆生,重要的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要吸取前車之鑒。采陰補陽畢竟是魔道,修仙沒有捷徑,元陰元陽都是上蒼賜予我們的先天至寶,至情至愛,無契約不成行。”

飛船上的人嘴巴張大,已經風化成了一堆渣渣……

為什麽說“飛船上的人”呢?因為剛剛某無良道君一不小心偷聽了小姑娘之間的談話,一不小心覺得這小姑娘的話特別有道理,便一不小心施法擴大了她的音量,一不小心讓全船的人都聽到了……

就在張嘉言正閉目養神,周圍的修士都鬧哄哄的時候,突然飛船上空傳出了莊嚴肅穆的聲音:“采陰補陽畢竟是魔道,修仙沒有捷徑,元陰元陽都是上蒼賜予我們的先天至寶,至情至愛,無契約不成行。”聲音清脆有力,如晨鐘暮鼓。

這句話前半段說的都是常識,元陰元陽的寶貴修士也都明白,令人或發笑或自省或迷惑的是後面兩句:“至情至愛,無契約不成行。”

風流脫俗的人覺得這話太古板,男歡女愛還需要一紙婚書多情的人覺得情至深處,身不由己……

保守的人連連點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論眾人反應,朱顏已經面紅耳赤了,她蹲在師兄師姐身後裝鴕鳥,柳惜川氣憤不已:“我們顏顏難得悟出這麽一番大道理,怎麽能讓別人聽了去?”朱砂默默地覺得重點不是這個。冷彎彎凝神細聽:“沒關系,大家都不知道這話是朱師妹說的。”冷月月撲哧笑出聲:“叫你裝!”

就在朱顏自我安慰幸好沒人知道是她說的時,一道尖細清脆的聲音直擊耳膜:“朱顏!是不是你啊?你在哪裏?”

這下人群轟動了——

“朱顏?誰啊?”

“笨蛋!就是18歲結丹的昆侖第一天才嗎?”

“啊!是正一峰那位真傳弟子!”

“天哪!這話是朱師叔說的嗎?沒想到她是這麽保守的人!”

“你懂個屁!朱師叔冰清玉潔!”

“朱師叔也來了嗎?在哪裏?好想見一見她啊!”

……

張嘉言見內門弟子都在討論這位名叫朱顏的女修,她碰碰顧瑀:“你知道她嗎?”顧瑀理所當然地說:“知道啊,昆侖唯一雷靈根的真傳弟子,正一峰峰主的親孫女,18歲結丹的天才女修。”張嘉言咂咂嘴:“(背景)真厲害啊……”顧瑀讚同:“是啊,雷靈根啊……”

修仙界的人長得都比較年輕,況且張嘉言這具身體的骨齡並不大,再加上她自己本來就是個20幾歲的靈魂,自然並不清楚18歲結丹的妖孽程度,她覺得自己要是有正一峰當靠山,還是真傳弟子的話,18歲以前結丹還不是手到擒來?因此朱顏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好運的修二代而已,怎麽看都是自己這種草根階級的比較有主角光環。

而那位讓朱顏暴露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除了正一峰、上清峰,唯三認識朱顏的岳翎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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